《儺面》用小說的形式記錄了貴州大山里的歷史遺存,記錄了即將消逝的神秘而愚頑的傳奇技藝。在城市瘋狂擴張的今天,鄉村被不斷吞噬,民間神秘傳統固執而又孤獨地延續,但作者筆下日漸荒蕪的鄉村依然存有希望和溫暖,人心中的善意、倫理和信仰構成了鄉村結實的內核,讓人心生敬畏。
肖江虹,70后代表作家,貴陽市作協主席。有作品在《當代》《人民文學》《鐘山》《中國作家》《天涯》《山花》等刊物發表,部分作品被《小說選刊》《新華文摘》《小說月報》《中篇小說選刊》等選載和入選各類選本。著有長篇小說《向日葵》。中國作協會員,魯迅文學院第十五屆高研班學員。曾獲人民文學獎、小說選刊年度獎、貴州省政府文藝獎等。根據其小說改編并擔任編劇的同名電影《百鳥朝鳳》(吳天明執導)獲中國電影金雞獎評委會特別獎、中國大學生電影節評委會大獎、華表獎、全國“五個一”工程獎等。
施戰軍:《儺面》不是一般的民俗小說,“常”之固守和“變”之瓦解已經不能概括作品的諸層面,在這條文脈上,從沈從文、汪曾祺到王潤滋、李杭育再到肖江虹,恒久的極致手感的養護,所面對的是世風的粗糙度漸次變大,實情實景幾乎已經框不住心神的奔突。于是《儺面》既珍視生命又溢出現世,讓世道萌動著先人往生以及命將歸處的活生生的靈跡,在有無“怕懼”、儺面還是臉殼子的選擇中,安順、深遠而素容、決然地承擔人間情義和信義的傳續。是人物語調、情境語感和敘述語韻臻于完美融合的小說范本。
張 陵:肖江虹具有鮮明的寫作立場和態度,完全站在老百姓的立場上,站在生活中弱者這一頭,同情他們,熱愛他們,為他們說話,看到他們內心的強大,看到他們精神的價值。肖江虹對自己家鄉的民俗民風情有獨鐘,特別善于挖掘獨特的細節,并知道怎樣把這些文化融入人物的精神氣質里。很顯然,這些細節堅挺地支撐著小說人物性格的典型化框架,也支撐著小說主題的突現。
杜國景:肖江虹的日常生活敘事總蘊含著意義的建構,那才是他實現“對人性與生命的自覺肯定”的首要途徑。這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種悲劇感與悲劇意識。它具有精神的絕對性與超驗的崇高性,作為一種含蓄的批判,其本身就“是視野更加開闊的現代性的一部分”。